周圍是一片深藍,身邊游著不知名的海洋生物,頭頂透著絲絲微光,身下是無邊無際的黑暗,似乎是要把人吞噬掉。
岑念念丟掉氧氣罩,解開身上的安全繩,隻身劃著修長的腳蹼游向深海,白皙的身體在大片大片的深藍與黑色中異常顯眼。
天色昏沉,海洋也已經不是平時那般慈愛寬容的模樣,此時的它像極了一隻巨大的惡獸,海水捲起了巨大漩渦,就像是猛獸張開它的血盆大口,來勢洶洶欲要吞噬整個世界。
而此時的岑念念像極了一隻美麗神秘的美人魚,義無反顧地游向深海,像是童話世界裡人魚公主將要回到自己漂亮的水晶宮。
她背後被教練和安全員死死攔著的岑繁撕心裂肺的呼喊著,英俊的面孔因為過於憤怒而有些扭曲。
此刻的岑念念忘記了所有的愛和恨,她只想解脫,她馬上就要解脫了,馬上就要脫離這世上所有的苦痛,她幸福的笑了,終於不用背負這許多……
前方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張開了懷抱緊緊抱著她,語氣沉沉:「你只能是我的。」
岑念念抬頭,看見褚昌柏那張陰沉不定的臉。
「我不要、我不要!放開我!放開!」岑念念奮力推開他,她有多久沒有嘗過自由的滋味了?
看到她反抗,褚昌柏抱她更緊,岑念念掙扎地愈發厲害,突然間一切都消失不見,岑念念睜開了眼睛。
還好是夢,她摸摸額上,發現那裡已經浮上了一層密密麻麻的小汗珠。已經多久了,她都沒有夢到過去,她都快以為前世種種遭遇不過是場夢。
可今天偏偏夢到了,還是夢到她自殺的那一刻。
可她為什麼要自殺呢?而且岑繁,岑繁的面孔為什麼還是那般模糊?她還是記不清他的模樣。
「怎麼了?」褚昌柏也醒了過來。
岑念念呆呆地看著某處,眼神沒有焦點,也說不出一句話。
「怎麼出了這麼多汗?」褚昌柏用手覆上岑念念的額頭,觸手處皆是一片濕潤,語氣帶上一絲擔憂:「怎麼出這麼多汗?」
「我沒事,就是做噩夢了。」岑念念回過神來,雖然知道這些回憶已經過去了很久,可重溫時依舊難熬。
知道岑念念不願多說,褚昌柏也沒再多問,只安靜地抱著她。
窗外還是一片漆黑,雖是冬日可也趨近開春,這山里翠竹依舊青翠,伴著清風徐徐,竹葉間摩挲發出「沙沙」的聲音,忽略周身溫度,讓人感覺仿佛是在夏日夜裡。
岑念念不喜歡這樣的安靜,總是會讓人浮想聯翩,她好像不是很願意想起過去,有些記憶太過模糊,那個自殺的自己看起來不像是記憶中20歲的青澀模樣,可到底還有什麼她不知道的呢?
「明天都要做什麼?」岑念念開口打破一室寂靜。
「大嫂這次來是找靜空大師還願的,天亮了再拜一次就可以了。」大概是怕岑念念覺得無聊,又加上一句:「要是覺得無聊,我陪你在這寺里逛逛。」
「嗯。」在和虛雲說過話後,岑念念總有一種被人看透的不安全感,她是真的不願意繼續再呆在這裡了。
「明天帶你見個人。」褚昌柏似乎是想起了什麼。
「什麼人?」岑念念有些好奇,扭過頭去問他。難道褚昌柏還認識這寺里的其他人?
可是秋敏明明和她抱怨過褚家這兩個都不信佛的,每次她要來都是勉強著送她過來,一日也不願意多呆的。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褚昌柏看著懷裡的人,她的紅唇在瑩白月光下泛著淺淺光澤,褚昌柏眸子一暗,低頭吻了下去。
想起上次嘴巴受的傷,可是塗了好幾天的藥才好的,岑念念頭朝後躲著。
褚昌柏不由她反抗,伸出大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固定住她的頭,身在褚昌柏懷裡,岑念念躲無可躲,只能被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