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魘？

    是的，是夢魘。

    這一切對於胥氶來說，就像是地獄！

    「啊耀呢？啊耀呢？？？啊耀去了哪裡？啊耀去了哪裡？？」

    骯髒的巷子裡，小小少年發了瘋一般咆哮著。

    幾個孩子將他堵在巷子盡頭，冷笑著欺負小小的胥氶。

    「胥子夫，你再一次被拋棄了！」

    「是啊是啊，啊耀不會再來見你了，人家是冥家的少爺，怎麼還會記得你這種小癟三！」

    「瞧瞧，我們的胥子夫還在做夢能跟冥家攀上親戚，而後榮華富貴呢！」

    「哈哈哈哈，別做夢了！你雖然姓胥，但可不是胥家的那個胥！」

    「對對對，你媽媽是個賤人！這裡所有的人都這麼說！」

    「對，你是賤人的孩子，小賤人！」

    「小賤人小賤人小賤人哈哈哈！！」

    孩子們圍著胥子夫叫罵，少年惱怒，奮起就是一拳！

    「啊！他竟然敢打咱們！」

    「揍他揍他！」

    「以前有冥家兄弟罩著他，還有個林芊芊幫他，現在毛都沒了，他就孤家寡人一個，揍他，揍他！！」

    一群孩子圍毆著一個瘦弱的孩子，很快勝敗已分，小小的胥子夫被按在最下面，打的鼻青臉腫頭破血流。

    孩子們打累了，啐了一口叫罵著離開，骯髒的巷子裡，胥子夫躺在地上，像丟棄在地上的破麻袋，髒兮兮的，可憐至極。

    「啊耀，你這個騙子，啊耀……騙子……」

    說好的一直在一起不是嗎？？

    你弟弟還是我幫你養大的，現在冥家的人來找你，說走就走！

    啊耀，你這個騙子！

    一滴眼淚滑落，胥子夫咬牙爬起來，悶不吭聲往家走。

    「臭婊子！」

    破門裡傳來男人的叫罵：「老子肯上你是瞧得起你，矯情什麼矯情？你問問整條街誰不知道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滾！我讓你滾！」

    屋子裡傳來母親聲嘶力竭的咆哮。

    胥子夫咬牙，一腳踹開門跑進去，撲上去就咬！

    他太小了，拳頭沒有力氣，渾身上下唯一有戰鬥力的，就只有牙齒和指甲！

    他撕咬著，腦抓著，男人暴怒，一把將他甩出去，孩子在地上滾了幾圈，一頭撞在桌腿上，頓時血流如注！

    「啐！晦氣的東西！」

    男人見討不到好，抬腿離去，留下吳久美，一把抱起血流如注的胥子夫，奔出了屋子。

    醫院，醫院，醫院！！

    女人念叨著，淚流入住，小小的胥子夫卻覺得視線越發模糊。

    活著好累啊。

    小小少年如是想著。

    活著好痛苦……

    他沒來由的想起林芊芊，想起初遇她的時候，那女孩子的眼神，想必也跟現在的他一樣吧？

    啊耀，你要是在這裡，他胥子夫也不會活的這麼悲慘！

    「大夫，大夫，救救孩子，救救孩子！」

    護士掃了一眼：「先交錢。」

    「錢？」吳久美咬牙：「多少錢？」

    「掛號費12，住院要預交5000！」

    五千塊？

    女人匆忙翻著口袋，所有的錢加起來都不夠！

    五千塊，好大一筆數字啊！

    她有些可憐的看著護士：「那個，能不能通融通融，你看他還是個孩子，先救救孩子好嗎？」

    護士翻了個白眼：「我麼只是小診所，本小利薄，概不賒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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