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下嘀咕,楊震卻不敢怠慢,至少在表面上,他還是得對劉守有表現得很尊重。於是他趕緊披上衣裳,便帶著受寵若驚的表情開門迎了出去:「不想都督突然駕臨,卑職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聽到這聲音,又瞧見楊震出來,劉守有終於確信自己沒有找錯地方,臉上也掛起了和煦的笑容:「楊震何必如此多禮,本督又不是與你約好來此的,自然是不知者不罪了。」說著還四下里掃了幾眼,點頭道:「不錯,這院子雖然小,但卻勝在清靜。」
「都督謬讚了,還請進屋喝杯水!」楊震忙拱手遜謝,然後引了劉守有朝自己的屋子走去。只是一到屋門前,就有些尷尬了,他完全忘了裡面還留著張靜雲呢,這下可就要讓人誤會了。
果然,劉守有站定在門前,就已一眼瞧見了待在裡面正不知該如何是好的張靜雲,頓時臉上就浮現出了瞭然的神情來,看了楊震一眼:「唔,不錯。」卻不知是在夸楊震的眼光,還是張靜雲的模樣。
就光是這種曖昧不明的表態,就讓張靜雲鬧了個大紅臉。但在陌生人面前她一個女子也實在不好說什麼,便低身福了一禮,藉口去準備茶水,就有些急切地匆匆走了出去。
待她一走,劉守有臉上的笑容就顯得更加叫人玩味了,因為他看明白這屋子是楊震的臥室,而一個年輕女子大早上的出現在年輕男子臥室里意味著什麼,就不需要多說了。楊震也發現了這一點,心裡自是一陣苦笑,看來這事還是不解釋的好,不然只會越描越黑。
他唯一的辦法就是趕緊轉移話題,免得繼續尷尬。於是在請劉守有落座後,便問道:「不知都督今日屈駕前來所為何事哪?可是有什麼地方需要卑職效勞的嗎?」既然劉守有在這個時候突然到下屬家中是極其少見的事情,那就一定有什麼事情需要讓他來做了。
劉守有果然被他這一問給轉移了心思,其實對劉都督來說,手下人的私人問題也不會關心,楊震一個少年人不找女人才是不正常的。於是在乾咳一下後便入了正題道:「楊震你對十五晚上所發生的那場大火可有所了解嗎?」
「這個……當時卑職就在現場,僥倖才逃過一劫。」楊震有些含糊不清地答道,卻不知對方提起此事有何用意。
「哦?竟還有這等事情?你沒有傷到哪裡吧?」劉守有微微動容,忍不住關切地打量了楊震幾眼,發現他並沒有燒傷的痕跡才略感放心。
楊震一笑:「托都督的福,卑職在火起時就安然退了出去,所以並未受傷。只可憐那些受難百姓了,聽說足有百十來人喪生在這次的火災之中。」說著,面上笑意盡去,取而代之的是同情。
「是啊,據朝廷所查,今番竟有一百三十四人命喪火場,多半是在人群逃離時擠到在地飽受踩踏之苦,隨後才……」劉守有報出了一個具體的數字,然後面色凝重地道:「這讓朝野都很是震動哪。近年來,我大明可未曾出過此等惡劣的事件,就是陛下也已下了嚴旨,一定要把起火真相給查出來。而這次查案的擔子已著落在了咱們錦衣衛的頭上。」
「哦?」楊震只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心裡卻盤算了起來:「莫非他是來請我幫忙查案的?這倒符合他堂堂錦衣衛都督紆尊降貴來我這兒的做法。可他也應該知道我身為禁軍侍衛,過不兩日就要進宮去,怎麼可能有時間幫他查案呢。」
劉守有一眼就看出了楊震的疑問,便呵呵一笑:「你楊百戶在他省闖出來的名聲就連陛下都聽說了,所以這次他御筆親點由你來負責查辦此案,本督今日就是來傳這道旨意的!」
「啊……」這下可讓楊震驚得不輕,沒想到竟還有這等轉折。隨後才反應過來,趕緊站起身來,彎腰恭恭敬敬地道:「臣楊震謹遵旨意。」
「免禮吧,這也不是什么正經的聖旨,你知道有陛下的意思在其中,辦案時多加用心,別讓人小瞧了咱們錦衣衛就是了。」劉守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