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死的是一對母女,還是碎屍案?」
「所以今早是誰來報案的,現場第一目擊人是誰?」
聽到這裡沙威警長終於提抽出一根雪茄點燃,饒有興致地向助理警察詢問情況。
「報案者和第一目擊者都是公寓樓的衛生管理員,這棟公寓每天都有專人負責打掃,而且因為案發現場是頂層,所以一般不會有居民登上頂樓。」
「還有其他線索嗎,比如昨夜這棟樓里有沒有人聽到爭吵或打鬥的聲音,衛生管理員見過奇怪的人進出公寓樓嗎?」
助理警察從胸前口袋裡取出一直筆記本,快速翻開,尋找答案。
「昨夜凌晨三點左右,有人聽見從樓上傳來小孩子的叫聲,不過叫聲很快消失,因此並沒引起注意。」
「公寓裡有幾戶人家,有沒有和死者同層的住戶?」
「這棟老式公寓樓有四層,因設施老舊位置偏遠,也只有六戶人家住在這裡,是個等待動遷的老樓。」
「同層住戶倒是有一家,住在死者對門房間,不過我們早上敲門時沒有人在,其他信息尋訪警察還在確認中。」
「我知道了。」
蒸汽車緩緩駛入擠滿人群的富尼耶大街,記者們抗著照相機從警車出現便開始拍攝,將沙威邁步的景象都拍下來,擠到身前開始採訪。
「沙威警長,請問這起兇殘的碎屍案發生是不是意味著布里特斯出現了一位殺人狂,警局將如何保護市民安危?」
「目前警方是否已經掌握了兇手信息,將屍體肢解並重新排列究竟意味著什麼,沙威警長,還請您透露一下警局接下來的安排!」
「沙威警長......」
「沙威警長......」
冷著臉進入隔離帶範圍,留下警察攔住那些礙事的記者。
人群中一個渺小身影看到沙威後突然激動起來,大聲呼喚沙威警長,只是沙威快速走進公寓樓,絲毫沒有注意到記者以為的聲音。
這棟老式公寓樓外側攀爬著許多新生藤曼植物,將樓梯間玻璃擋住,幽暗的光從藤蔓縫隙射入樓梯間,灰色牆壁將人群的嘈雜聲隔離在外,形成兩方世界。
公寓樓頂層早已被警察占領,還有警察帶著白手套在拍攝現場照片,保護案發現場本來模樣。
「讓一讓,讓一讓,沙威警長來了!」
「沙威警長!」
在場警務人員快速向沙威敬禮問好,沙威只是微微點頭回應,帶上白手套踏入房門。
血腥味撲面而至,他不自覺皺緊眉頭,開始觀察。
這是一間小二室方正格局的住家,進門只有簡易木結構的鞋架子和衣架,地上卻被暗紅色血液沾滿,幾乎沒有可以落腳之處。
向裡面看去,餐廳里有一張木製餐桌和三把椅子,桌面上還有隻剩下半份的蘋果,切口已經被氧化成黃黑色。
餐具整齊放在灶台旁邊,切肉刀也安靜放在木製案板上,如果忽略泛黃牆體上四濺的血液,這只是一間普通人家都擁有的廚房。
這間公寓的餐廳和客廳直接相連,這種節約使用面積的設計在很多公寓樓里都很常見。
客廳里有一張掉皮渣的雙人沙發和鐵質茶几,還有幾本出版書隨意扔在茶几下方,米黃色抹布窗簾也全部被污血沾染,像一朵朵印在上面的死亡之花。
兩間臥室並排存在,一間是擺放著鐵藝雙人床的主臥,房間裡亂糟糟一片,照片報紙散落在地上,被子和床單也全部被血漿污染。
而公寓裡唯一沒有沾染血跡的,只有兒童房。
沙威捂著鼻子來到客廳與餐廳相連位置,那是屍體堆積之處,也是房間內血液的源頭。
手臂腿腳全部離開軀幹,上面沒有衣著遮掩,赤果果暴露在空氣之中,仿佛充血的人偶部件正散發腐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