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妃手裡端著精緻的碧玉茶杯,一小口一小口地抿,仿佛喝的是什麼玉液瓊漿。
不動聲色地將在場眾人的臉色盡收眼底,眸光含笑,那笑容卻充滿了惡意。
玄離月感覺有一道如毒蛇口中毒液般,讓人毛骨悚然的視線,黏著在自己身上,眉頭輕蹙。
側頭看向雲妃,恰好對上她眼中來不及掩藏起來的的惡毒。
見玄離月突然看向自己,雲妃臉上露出錯愕。
配上她眼眸深處的那一抹陰毒,整個人看起來仿佛是腐地蟄伏的美女蛇,妖嬈且致命。
玄離月眼眸中飛快閃過一抹譏諷,突然問道:「雲妃娘娘,我們之間有仇?」
這個雲妃,顯然對自己不懷好意。
只是她這份敵意,是因為自己和皇后關係好,而她和皇后不對付,還是因為她和定國侯府之間有什麼仇恨,一時半會兒還不能知曉。
既然如此,那就將她的這份心思,拽到明面上來。
那麼,她要想出招對自己做什麼,可就要思量思量,她自己是不是能夠洗脫嫌疑。
亂麻太多,就要出快招,這是亘古不變的鐵律。
玄離月看到,自己的話一出口,雲妃臉上的驚愕更濃。她那一張柔媚的臉蛋上,明晃晃寫著四個大字:難以置信。
想來,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在這深宮內院,自己說話竟然如此直接吧。
皇后神色微怔,目光不善地看一眼雲妃,然後語氣柔和地對玄離月問道:「月兒,你為何有此一問,可是受了什麼委屈?若是有人敢給你委屈受,你只管和本宮說,本宮定會為你做主。」
皇后話說到後面,已經帶上了一國之母的威嚴。
這段時間,她在雲妃身上受到的憋屈,實在不少。對雲妃,有種咬牙切齒的恨。
滿屋子裡,除了玄離月和雲妃,其他人心神都是猛地一震,眼中露出驚惶之色。
沒想到,皇后娘娘對這個草包廢物,竟然維護至此。
一眾姑娘們惶惶不安,心中擔憂著,她們之前說的那些,嘲諷玄離月的話,是否算得上讓她受委屈。
若是皇后娘娘追究下來……
突然,一個淺綠色衣衫的少女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對皇后連連磕頭,一邊磕一邊哭。
「皇后娘娘饒命,臣女……臣女知錯了,臣女不是故意說那些話,是杜小姐經常在臣女耳邊念叨,臣女才一個沒忍住,將那些話說出來!」
少女聲音哆哆嗦嗦,哭得好不悽慘。
玄離月並未回頭,只聽那少女的聲音,就判斷出,這人正是之前在望歸亭里,出言聲討自己的人之一。
而且,還是叫囂得最厲害的那一個。
心中一聲冷笑。
公然頂撞欽封的三品郡主,她還以為這人膽子有多大,原來是色厲內荏。
原主一個草包廢物,她欺負起來很帶勁兒。如今到了皇后面前,卻嚇得連話都說不利索。
這樣的人,若是放到宮斗劇里,恐怕活不過三分鐘,還是包括片頭曲的那三分鐘。